寒刀焰尽

究竟是刀剑如梦,或是梦似刀剑。

奈何(1-2)

HP paro,稿子写不出来摸鱼倒是写得很快。

脑洞段子,不包售后。



1.

我第一次接触魔法是在9岁,常年旅居国外的伯父难得回国,我随父亲去伯父家里过暑假。那时交通并不发达,我在闷热且急停急走的公交车里头昏脑涨,堵在窄路中段的公交车远未到达车站,胃酸却已经泛上喉咙口。我忍了又忍,终于在父亲惊恐的目光下穿过车门跑进路边的花坛,抱着行道树吐了五分钟。

第一次发挥巫师的本能就是在如此丢脸的场合,以至于我在此后的两年里都认为恐怕只有赫奇帕奇会出于人道主义而接收我这样平庸的巫师,于是我只好把对拉文克劳的向往埋藏在心底。

我对拉文克劳的向往最初源于我的伯父,他是一个温和而聪敏的拉文克劳巫师。他很惊讶我的哑炮父亲和麻瓜母亲能生出一个巫师,便主动接过了一部分教导我的责任。我想他也察觉了我虽然拥有魔法,却并没有多高的天赋,于是便宽慰我的母亲,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我还有一年时间可以回国参加高考,就像他当初一样,有一份本科文凭怎么也不会找不到工作的——这就是我的行李箱里整齐码放了一整套五三的原因。

“好了……不要笑了。”我从新室友手上拿回我的五三,狠狠把它们压到箱底,这个学期我都不会再打开行李箱了。

“但你和你伯父都猜错了,分院帽刚碰到你的头发丝就喊出了斯莱特林。”室友扭过脸去,说完这句话再转回来时已经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了认真。至少表情到位了,我就当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戏谑。

“哑炮和麻瓜的儿子,不仅是巫师,还是个斯莱特林……分院帽真的没有故障吗?”

“你对斯莱特林是什么印象?”室友挑了挑眉,坐直了身体。

嗯,要我说,他的脸并不适合挑眉这个动作。

“斯莱特林……崇尚血统纯正?”我斟酌了一会儿,随即发现自己的魔法知识储备十分符合我的血统,简单地说就是知识贫瘠。显然,没有任何一个11岁的少年会对同龄人轻易服输,我又把问题抛回给室友:“你也是中国人,你很了解斯莱特林吗?”

室友的表情有些古怪,静默数秒,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调整为常态:“你不认识我?那你为什么找我聊天。”

呃,这个嘛,说来有些丢人。“因为我其实,嗯,我不会说英语。”我叹了口气,越发感到前途渺茫。

“……噗,咳咳。”室友终于憋不住了,可能还记着我让他别笑了,于是低着头没让我看到他的脸,难为他还抬手拍了拍我的肩。

“总之,老乡……啊,不对,王杰希先生,接下来至少一年内我的学业都得靠你了。”我盯着他的发顶看了半晌,没能克制手欠的本能,趁他憋笑揉乱了他的头发。

那时的我绝没有想到,那一天王杰希几乎笑了平日一年的量。

否则我可能会考虑放弃魔法,转行成为一名写实派搞笑艺人。


2.

在麻瓜世界,很多老司机会告诉晕车的人,只要自己开车就不会晕了。

继被晕车刺激出魔法后,我又在远赴霍格沃茨的路上经历了晕机和晕船。送我去上学的伯父见我难受,安慰我也许我是不适应麻瓜的交通工具,还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魔法与生物本能在我身上产生了冲突。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直到我在第一堂飞行课上发现我还晕扫把。

自己开车能不能治晕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骑扫把绝对治不了晕扫把。

当我躺在霍格沃茨的草地上仰望天空,教授还在忙着指导其他同学,有意关心我的伤势的同学在不远处叽哩哇啦地说了一些我没听懂的话,我也不大想理,满脑子只有霍格沃茨的天比伦敦蓝多了,只比我的家乡稍逊一筹。

王杰希就在这时挡住了我的视线。阳光被他遮住,骑着扫把的少年浮在我上空,没了光的反射显得黑沉的眸俯视着我,墨绿色的袍子扫到我脸上,我一时看愣了神。

靠,这袍子是在地上拖过的啊,怎么就往我脸上扫了!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浑然不像刚刚晕扫把摔下来的样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王杰希玩什么低空悬停,炫技,自恋。

刚入学时我一瞅见王杰希典型的中国人模样便擅自称其为老乡,相处几日后才知道我属实是村里人碰瓷京城少爷了。不过这异国他乡的,兴许王小少爷的确缺个伴,而我还算我们村里官话讲得比较好的,虽然洋文差点意思,勉强还能和少爷做个朋友。

在语言不通的环境里学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以至于我不止一次地想不通霍格沃茨为何没有针对外国人的预科班。我几乎答不上教授的任何随堂提问,仅限于日常用语的小学英语水平不足以支撑我表述自己的想法,甚至连咒语的单词我都读不标准。这一年里所有需要咒语的课程我都学得十分艰难,相比之下,只有魔药学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作为巫师的尊严。

我很喜欢这种自己研读课本、自己动手操作的课程。比起用嘴,我的魔力在手上能够得到更流畅的运用。

理所当然的,我的魔药学成绩比其他的三门课加起来还要高。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乎全科优秀的王杰希,他的伦敦腔英语和官话汉语一样标准,深得教授喜爱。有人会把我和他对比,毕竟在这里中国人本就很少,但我仗着听不懂,从未搭理过那些流言。

我只会偶尔在心里问自己,我这样说平庸都算高看我一眼的巫师,真的能做王杰希的朋友,真的配得上追求优秀的斯莱特林吗?

“分院帽认为你属于斯莱特林,必然有它的理由。我不认为它出了故障,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和它的看法一致。”王杰希喝下半杯果汁,吃饱喝足连头都懒得转,手掌托着脑袋斜看向我。

“为什么?”我也支起一只手,用和他对称的方式回望向他的眼。

“你的眼睛,和斯莱特林比较搭。”王杰希笑了笑,起身离开长桌,长袍在我面前拖过椅子,我也忍不住笑了。虽然和分院没什么关系,但我的眼睛的确和他的袍子是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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