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24士/忍者】不知火
*本文CP为王杰希×莫凡
*题文无关，借用部分DNF设定的荣耀世界paro
1.
忍者生于暗夜，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做掌权者的刽子手，化为权力的一部分。
为此，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的姓名。一次又一次针对政敌或出头者的暗杀都被淹没在钱货两讫的刺客生意中，鲜有人知台上演讲者的光辉之下蛰伏着一批自幼就被豢养在阴影中的忍者。
莫凡就是一个忍者，一个并不介意自己是忍者的忍者。在十八岁之前，他甚至未曾好奇过自己杀掉的人都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样的人生，他就像他见到的所有人一样普通地工作，普通地活着。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脸上。比起记住姓名，莫凡认为身形、外貌、擅长的武学等信息更能帮助自己准确定位任务目标。
本次任务的目标位于远古图书馆，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性魔法师，擅长近身战斗，很强。情报匮乏，但莫凡并不在意。政客看着面前十八岁的青年，这是他近二十年来养出的最优秀的一名忍者，从十二岁起就能为他干活，身手干净利落，性子沉默寡言，理应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惜，即使是不会说话的刀，也无法让疑心者完全信任。长成青年的莫凡兼具强大的武力和丰富的刺杀经验，如今的他只要存有杀心，政客身边的所有高手都已经拦不住他的突袭。
正因此，政客才在此时给莫凡安排了这么一个语焉不详的任务。他知道的情报远远超过他提供给莫凡的那些，而他对于匮乏情报的解释是“远古图书馆只有一名男性魔法师，你到了那里自然就能知道他是谁”。
沉默是莫凡的优点，他对此全无疑虑，领了任务便离开前往远古图书馆。
这便是莫凡最后一次身处政客豢养忍者的暗室。莫凡未曾想过自由是什么，更想不到自己已经获得自由；政客如预想般目送莫凡一去不返，却没料到传闻中视人命如草芥的魔术师这次收下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2.
要说这条命是魔术师收下的，也不全对。
关于远古图书馆的魔术师，这片大陆上流传着许多传闻。西海岸的魔法师说他潜心魔道学研究，不问世事；王国南线的流浪剑客怒斥其沉迷活体实验，丧失人性；道馆里的格斗家则认为魔术师拥有极高的战斗技巧，是一名强大的战士。
而莫凡对此类纷杂的江湖传闻一无所知。忍者的命就是工具，要么刺杀目标，要么杀死自己，不快的刀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销毁。
若不是如此，莫凡不至于认错他的任务目标，最终被这个远比他强得多的男人生擒，被魔法束缚的身体连自裁都做不到。
“忍者啊。”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杀死刺杀者的念头，“哪一家想杀我？不必替他隐瞒，你的主人既然派你来杀我，你就已经是他的弃子了。”
厚颜无耻。莫凡移开目光，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我先告诉你吧，我是斗神。”男人说完顿了一会儿，紧盯着莫凡的脸，但莫凡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需要知道你是谁吗？”莫凡看起来比叶修更困惑。
不太对劲。叶修掂了掂却邪，他知道自己仇家不少，这次请王杰希带他进远古图书馆除了查找自己需要的古籍外，也是为了避开一些麻烦事。看这忍者的样子，似乎真对自己一无所知，难道……
“你请的客人？”王杰希不知是何时返回的，摘下巫师帽拍了拍便扣在莫凡头上。
“不请自来的小忍者。”叶修摆了摆手，没有回头，顺利捕捉到莫凡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不处理？”王杰希捏住帽尖，往下一按，宽大的巫师帽立刻遮住了莫凡的眼睛。
“我有一个想法。”叶修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信息。在莫凡看不到的地方，叶修凑到王杰希身边低声耳语一番。
3.
莫凡怎么也想不到，王杰希和叶修商议的结果就是把他放了。
莫凡恪守的信条一直是任务必须完成，如果一击不能完成，那就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伺机而出下一击，直到任务完成为止。这一次也是如此，暂居远古图书馆的叶修没过几天便离开了，莫凡这回知道了他的目标不是战斗法师，而是这位驻扎在图书馆内的魔道学者。被放走后莫凡并没有离开，而是另外找了一处自认为隐匿的角落藏起来，在暗处观察王杰希的生活，企图找到破绽一击必杀。
王杰希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每天都在研究魔道学，有时实验室烟雾缭绕，有时在书房里静坐一天。这些生活在莫凡看来处处是破绽，所以他起初尝试出手了好几次，却每一次都被王杰希游刃有余地化解。
一开始王杰希将他制服后立刻就松手不再管他，由着莫凡自己找个地方继续猫起来。后来也许是实验被打断的次数多了，魔道学者便脱下斗篷捆住忍者，把他当个摆件放在一旁，实验结束后再顺手给他松绑。
如此反复许多时日，远古图书馆中没有日升月落，不知岁月几何，莫凡的攻击仍然无法威胁到王杰希。他终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任务未完成又无法复命，万不得已之下，莫凡找上了再次来到远古图书馆的叶修。
“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的主人给你这个任务，他的目的就是让你无法完成任务。”叶修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把莫凡放在王杰希这里猫捉老鼠般玩上一段时间，莫凡总能认识到自由的意义，没想到这个忍者比自己想象中更执拗。
莫凡沉默良久，久到叶修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
“我知道。”莫凡斟酌几番，最后还是只回答了这三个字。
“看来你还不傻。趁现在脱身，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这是最好的机会。”叶修长出一口气，神情难得认真，“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莫凡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回答叶修。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了回去，顶着叶修审视的目光快速逃离。
他可不敢告诉叶修，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待在王杰希身边。
4.
魔道学者是个很有趣的职业。
忍者的生活单调乏味，莫凡数年如一日过了十八年的单调生活，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被训练成了机械刻板的模样。骤然脱离这样的生活，也许一开始还能说服自己是为了任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凡不得不承认，他被魔术师充满意外性的生活深深吸引了。
莫凡生平十八年第一次认识了“好奇”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他好奇王杰希为什么这么强，王杰希为什么总要放过他，王杰希每天研究捣鼓的瓶瓶罐罐都是什么内容，偶尔把他捆住丢在一边时让他试验的药品是什么东西……
最后，莫凡开始好奇王杰希的姓名和过往，好奇关于他本人的所有事情。
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了。
等到莫凡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到了王杰希面前。
“你和叶修聊过了。”王杰希头也没抬，还在调试手中烧瓶里的溶液。
“我不杀你了。”
王杰希扫了莫凡一眼，嘴角漏出一声轻笑：“你杀不了我。想好接下来做什么了吗？”
“想好了。”莫凡深呼吸，他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紧张，手比嘴快摸出了王杰希第一次见他时给他戴上的那顶巫师帽，火急火燎塞进了王杰希怀里，“我想留下来。”
这话倒真让王杰希意外了，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实验。他拾起巫师帽端详片刻，转身面对莫凡，又把它扣回莫凡头上：“你想好了？”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忍者努力憋出的几句话，而是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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