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all】如虹（9-11）
古风架空后宫文，王杰希总攻。有男男生子（子是原作后辈人物）预警。
本人史盲，爽完就跑。（目前还没跑）
9.
东海有蛟，妖邪异常，鳞硬如铁，能掀巨浪滔天，使东海震怒而降罪于民。
“你就是张新杰？”王杰希勒马停下，面前的青年和杨聪说的一样，独自一人出城来迎。
“臣青州刺史张新杰，见过陛下。”青年俯首作揖，并未下马跪拜，简单行礼后便调转马头带路，显然知晓王杰希不喜繁文缛节。
“朕不会待太久。人前莫道官职，我们互称姓名即可。”王杰希与张新杰并行，接过张新杰递来的海图，简单扫了一遍张新杰记录在图的蛟乱发生的地点和时间，“说说情况。”
张新杰没有立刻接话，约摸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选择了折中开口：“公子，今岁蛟乱最早现于南蛮之地，蛮子为躲灾祸尽数隐于山林。蛟未见人，又离岸去往瀛洲，后由蓬莱折上青州，来势更凶，一举毁了东郡半数屯田。农民和渔民皆已离港内迁安置，新筑堤坝挡下了后续祸乱，只是河道、农田和渔港还需时间治理。三日前，蛟转向了南方，如今正在扬州作乱，这也是臣……是我让暗卫加急转告公子改道扬州见面的原因。”
“先乱青州，后至扬州，扬州未做任何防范？”王杰希视线描摹一遍地图上扬州的海岸线，皱起了眉。
“以我所见之景，扬州已乱，江海交界处尤甚。”张新杰只对自己亲眼所见做出稳妥的评价，即便如此，也能听出灾情严重。
“先去受害最重的地方。”王杰希记下海图位置，收好地图，策马加速前进。
海边小镇渔村，本应宁静祥和，各家各户自给自足，如今却为天灾所害，满目疮痍。
申郡县官像是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出来迎接张新杰，对着钦差大臣一顿谄媚。王杰希落后张新杰半步，衣着朴素身背弯刀，县官只以为他是皇帝派给张新杰随行保护的暗卫，恭维两句便又转回去吹捧张新杰。张新杰自是不为所动，定力非比常人，王杰希则乐得清净，兀自观察评估郡县环境、风物民情。
张新杰问了许久，县官倒是圆滑，来回打着太极，左右不过是些渔村小县赋税贫瘠、上头拨款冗杂又不够，所修堤坝经不起蛟乱摧残，他也没了法子，刚请来有名的巫师，还应从蛟本身下手来解决蛟乱。
“蛟是妖兽，刀枪不入，等闲难敌，更遑论剿灭。若从蛟本身解决，你意欲何为？”
“妖兽祸乱人间，不过就是为了得些口粮，我们给它备好了贡品，蛟仙吃饱了自然就会离去。刺史放心，贡品我们都已准备妥当，今日大吉，巫师已沐浴焚香开始仪式。我等只需静候佳音，蛟乱很快就能过去了。”
话说的倒像那么回事，但张新杰直觉此事不对。没等张新杰想好如何继续盘问，王杰希就先开了口：“县官大人，某一介武夫，自小长在内陆，未曾见过这海边的祭祀，不知与中原有何区别，可否带某前去长长见识？”
县官被哄得失了戒心，即使乐开了花，嘴里还要客气两句：“哎哟，暗卫大人，我可担不起您一句大人。既是贵人有求，那便这边请吧。”
王杰希所扮护卫，一言一行皆自然。纵是张新杰对皇帝行事作风有所耳闻，也不禁侧目打量，片刻后又觉失礼，赶忙收回视线，耳边却像听到了一声轻笑。
张新杰忙收敛心神看向前方，海岸已近在眼前，岸上聚了许多人，人群中远远传来歌舞庆贺声。一艘小舟拴在岸边，其上静静坐着两个少年。小舟与岸上似是两个世界，又或是其中一边即将去往另一个世界。
“那艘船是做什么的？献给蛟仙的贡品，就让这样两个瘦弱的孩子呈送吗？”人群已近在咫尺，王杰希盯着那艘船，背手于身后，寒暄般随意问了两句。
“啊，这个……”县官本想糊弄过去，却收到了张新杰愤怒的瞪视，吓得一时组织不出语言。
王杰希有兴趣讽这小人两句，张新杰是没那闲心的。他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县城，县官不仅治灾不力，还胆敢以活人做贡品祭祀。
载歌载舞的人群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三人，他们当然认得县官，正欲喊那县官加入，却见他神色像是吓破了胆，便也渐渐安静下来。
“大人，我……”县官好不容易编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说法，还没来得及陈述，就被一阵凄惨的哭声止住了话头。
只见小舟上两位少年中的一人哭闹着剧烈挣扎起来，身上的麻绳捆得太紧，他几乎要翻下船去。幸亏王杰希手快，抽刀斩断两位少年身上的绳索，那哭喊着不想死的少年立刻跳下船飞奔上岸，避开人群向城里逃去。
另一位少年虽脸庞有些脏污，但明亮的眼睛直视王杰希，随后也起身走回岸上，郑重而规矩地在王杰希面前跪下，行的是君臣之礼。
“臣，周泽楷，参见陛下。”
10.
“王杰希！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方士谦拍桌而起未遂，扶着腰又靠回贵妃榻上，赌气般挥开王杰希帮忙的手。
此番先游岭南，又赴东海，考察与治灾都花了不少时间。王杰希带着周泽楷返回皇宫时，方士谦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男子怀胎不易，方士谦更是对王杰希而言最特别的那个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回都城只为能多陪伴方士谦。
可惜一回来就惹了皇后生气。
“他叫周泽楷，十六了。周家世代戍边有功，如今就剩他一个无依无靠。我在扬州遇到他时，小周差点被当了活祭品喂鱼，我便把他接到都城，想着让叶秋教导他。皇后意下如何？”
“你都把人带回来了，我还能说什么？”方士谦听完便知自己误会了，当着少年的面拉不下脸对王杰希道歉，别扭了一句就闭上眼示意不想再说话。乍一看到周泽楷那张惊艳的脸，方士谦的确慌了，酸涩伴着怒意涌上心头，嘴一快也不知自己到底都骂了王杰希什么。奶娘说的不错，产前极易心绪不宁，都怪这孩子……不对，都怪王杰希！
相识至今多年，方士谦还是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嘴硬师兄，实在可爱。趁着方士谦闭眼不知，王杰希肆无忌惮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皇后，半晌才把脸上的笑意收回心中。轻捏了捏方士谦的手掌以示告别，王杰希回身带上周泽楷去办正事。
方士谦生产的这段时日，王杰希没再离开皇宫，白日里只陪着方士谦哄他开心，待皇后生下一胞双胎后又看顾着三人。叶秋领了教导周泽楷的任务，叶修仍是军营皇宫两头跑，偶尔还去翰林院看望弟弟和周泽楷，无人处理的政务便在御书房堆到夜深人静，王杰希才从皇后寝宫悄然离开，再来批阅那些积压的文书。
皇帝年轻，精力充沛，固定了作息倒不至于太过疲惫，只是长期如此难免肝火旺盛。皇后刚刚生产应该休息，叶妃身兼数职不应深夜打扰，叶秋又无后妃名分不在宫中，半夜寻他实在不便。思来想去，王杰希飞身抬手便把梁上打盹的影卫杨聪薅了下来。
三零一阁主不愧是江湖第一刺客，霎时便醒了神，惊觉自己已被皇帝扒了裤子。杨聪不是个纠结的人，当初输给王杰希的赌约是随侍左右，虽平日里做的是影卫的活，但必要时刻给兄弟兼主子泄火也不算是难以接受的职责。更何况，杨聪作为王杰希的贴身影卫，在这御书房的梁上可是看过不少王杰希与方士谦、叶氏兄弟那些颠鸾倒凤之事，这三人似喜似惧又欲罢不能的模样让杨聪心底对王杰希的本事早压下了隐秘的好奇。今日总算能够亲身验证，才知皇后太过克制，叶秋太过胆小，只有叶修是与杨聪一般的甘之如饴。
只是为了需求和欲望各取所需罢了。至少直到此时，杨聪对王杰希和他的关系是如此定义的。
11.
皇后一胎诞下二子，前朝后宫皆是喜气洋洋。前朝喜的是皇室血脉总算不会因皇帝断袖而绝后了，后宫喜的是叶修。叶妃满心欢喜，这皇后已有两个儿子，总不用他来生孩子了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两个孩子的资质皆不适宜继承大统。哥哥叫小别，由皇后起的名，与兵器颇有共鸣，便随皇帝学武艺刀法。弟弟叫柏清，是皇帝起的名，与草药颇为亲近，便随皇后学了医术。孩子很快长到了记事的年龄，学医的那个天赋不错，性子从小就像方士谦，但学刀的那个怎么使都别扭。小别是确实很刻苦的，那就只能是天赋不匹配。王杰希观察了一阵小别用武器的本能和习惯，判断他更适合用剑，决定再次出宫，去江湖上搜罗合适的剑法来教他。
剑之一道，江湖偌大，最中正醇和的剑法莫过于蓝溪阁的四式五斩。王杰希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数年前曾和蓝溪阁的少阁主有过一夜情，如今那个活跃的青年已继承阁主之位，寻他容易，私会却难了。
不过，江湖难题向来难不倒王杰希。打听到蓝溪阁阁主卧室所在地，王杰希不请自来翻窗而入，直把屋里的黄少天惊得一愣：“我说王兄，你也太自来熟了，这到底是我蓝溪阁的房子还是你的房子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杰希笑了笑，回了一句颇无赖的诡辩。
能怎么办呢？黄少天恨得咬牙，不想时隔数年却仍打不过王杰希，且此时的不敌又与彼时不同。曾经是刀剑相挟你来我往，畅快淋漓的互相喂招，如今王杰希却像换了个人一般，刀法缜密沉稳毫无破绽，偏生以攻为守严防压制了黄少天一丝。黄少天能感觉到这一丝的差距和压制有多细微，却无法突破，只得以退为进，主动露出破绽寻求机会。
王杰希哪能任他嚣张？一息之间仿若又变回了从前模样，攻势猛涨撕裂了这一点破绽，直将黄少天逼得丢盔弃甲，失了剑的剑客被迫伏于床榻间喘息连连。
王杰希的本意只是让黄少天帮忙给儿子改一份合适的剑法，不过黄阁主这脾气……罢了，还是得让他服帖求饶了再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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