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all】如虹(1-8)
古风架空后宫文,王杰希总攻。有男男生子预警。
本人史盲,爽完就跑。(目前还没跑)
其实是赴狂澜写不出来后拿出一部分情节搞了这个以爽为主的后宫。
1.
“世人皆道王与谦后青梅竹马,当年的皇子杰希曾允诺方神医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他方士谦有从龙之功,满以为皇上登基后能册他个闲散医官,自由查阅天下书库、研读四海药方。却不想帝心难测,一夜之间神医就成了皇后,这深宫大院又与囚笼何异!”
醒木惊堂,说书人似当真如此愤慨,要将天子所行悖逆之事一一道出。
史上确不曾有一帝王像王杰希这般热衷于将前朝功臣收入后宫,却也不曾有任一朝代如此时能允百姓直呼天子名讳。归根究底,王杰希并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他的癖好,后妃中更有几位对这些江湖评书颇感兴趣。
2.
方士谦从不曾认为微草的后宫是囚笼。
与世人猜测不同,方士谦成为皇后这件事并不是王杰希一意孤行,而是中草堂的林杰堂主定下之事。早在王杰希尚是皇子时,遭人暗算重伤流落江湖,幸得林杰与方士谦师徒相救,在中草堂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林杰知他这大弟子方士谦,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无人质疑,可脾气着实令人担忧。待方士谦接手了中草堂,不知要遭受多少误解与中伤。既然机缘巧合对皇子有救命之恩,不如顺水推舟让王杰希娶了方士谦,好对中草堂照拂一二。
方士谦对此事闹过一阵别扭,毕竟男子嫁人一事,虽法无禁止,却终究不是主流。尚未及冠的方士谦脸皮薄,用了好些时候说服自己所图不过是一个名分,反正三宫六院肯定不止自己一个后妃,大不了一辈子相敬如宾,这才能坦然面对即将嫁给自己的师弟的事实。
成亲之后,王杰希确实如方士谦希望的那样不与他行夫妻之实,按照约定给予他充分的自由和权力,宫墙拦不住方士谦,甚至于王杰希在纳妃之前也会前来过问名义上的皇后的看法。
直到方士谦面对战甲未脱的叶将军时,他才醒过味来。当年在朝中假死后藏于中草堂的王杰希正是在叶修的帮助下登上皇位,如今他竟想把两位功臣皆收进后宫,这是一种独特的癖好吗?
或者说,王杰希本就与叶修两情相悦,如果不是林杰的请求,这后位本该是叶修的。
思及此,方士谦忽觉胸闷气短,草草应了两句什么,心不在焉告退回宫。叶将军战功显赫,不好拂他面子,谦后再是任性也知其中分寸,一时心绪难以理清,只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方士谦没想到,王杰希竟比他想的要更在意他。当他独自念叨一阵缓过了心情,回首却见左右早被王杰希悄声屏退,面上不显颜色而眼中难藏戏谑的年轻帝王不知听了多久皇后的剖白。
宫人只知第二日晌午过后,一向医者仁心、被百姓誉为谦谦君子的皇后独留宫中破口大骂帝王“无耻!不要脸!”。
而有心人把此事传到帝王耳中,王一言不发,只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3.
叶修是王杰希后宫里的第二位后妃。
在朝臣们日复一日关于“后宫不可只有一位男子”、“陛下应广纳后宫”的念叨中,王杰希烦不胜烦,与镇国将军一合计,叶修便入了宫。
后宫里确实不只有一位男子了,现在是两位男子。朝臣们一面不满,一面又起了警惕。看这样子,皇上确有龙阳之好,又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若再劝不成惹怒了他,把前朝全部变成后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遂纷纷闭了嘴。
“所以我就是你杀鸡儆猴的牺牲品吗?”
褪了战甲穿上长袍,平日总在战场奔波的叶家大公子装扮一番也是一位佳人。王杰希瞧了会儿叶修初入后宫的模样,示意新晋的叶妃落座对弈。
“叶兄不必妄自菲薄。”
“别,臣当不起陛下这一声兄。”
叶修总是如此,话中带笑或是平铺直叙,都让人猜不出喜怒。王杰希盯着棋盘许久,手中执一黑子迟迟未落,半晌才轻叹一声。
“叶修,你在朝上答应得爽快,我以为当初的约定仍然作数。”
“那些自然作数。”叶修似乎被王杰希犹疑的模样抚平了些许怒气,终于开口解释,“我不介意方士谦,也不介意其他可能的妃嫔……当然,最好不要有。”
“那是为何?”得了承诺,王杰希抬头直视叶修双眼,方才的示弱转瞬即逝。
叶修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心脏猛的一跳,恍惚竟像看到少年时演武场上意气风发的小皇子似的。亏得叶将军定力过人,才能把这番话圆回来:“那也不代表我同意你连我的弟弟一起娶了。”
“你是为了叶秋?”王杰希挑眉,竟笑了起来。
这笑中明摆着愉悦,叶修琢磨出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叶秋这小子,多半也是自愿的……
4.
王杰希初登基的那段时间,朝中人心不稳,大小事务庞杂。别说宠幸后妃,两位后妃甚至还要主动轮流到御书房来协理政务。
好不容易稍稳下局势,叶修以为能得片刻歇息,却听闻谦后怀上了龙子。
“小王,小方骂你真是一点都没骂错。”叶修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回忆起前朝为数不多的男妃记载,几乎都是入宫即被夺权,更别说像王杰希这样一妃两用了。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王杰希近日的日程安排,暗自嘀咕一句帝王年轻精力旺盛,忍不住赞同方士谦对于王杰希“无耻”的评价。
王杰希抬眼一瞥叶修懒散模样,放下朱笔靠近叶修身边,握住他的手替他按揉放松。叶修舒服得闭上了眼,王杰希的视线则更肆无忌惮地扫过叶修的身体。武者何其敏锐,叶修又怎会察觉不到他的目光及其中蕴含的热意,思维一转就轻笑出声。
“叶妃也喜欢这御书房?”手指不知何时已从对方的手上转移,惹得叶修睁了眼,视线在空中纠缠。
“不重要。”只要是你,在哪里便不重要,能得一世快意就好。
5.
古人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每一个心系民情的好皇帝,都会有一段体察民情的经历。有的皇帝天下巡游,有的皇帝微服私访。王杰希不太一样,作为武者出身的皇帝,他在安排好朝政后就一个人闯江湖去了。朝臣们气急也无用,唯二能影响皇帝决定的男人,一个正在养胎,另一个比皇上还固执。王杰希既定了叶将军代理政务,又由翰林院叶秋辅佐,朝臣只能保存心力与二位叶家公子周旋。
朝中如何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江湖纷争精彩不输朝堂。北方离京太近,先帝在时还有些名声的三零一,自王杰希登基起便销声匿迹,江湖猜测帝王心狠手辣,容不得卧榻之侧存在民间情报网,莫须有的腥风血雨越传越像真的。
南方的情报网就幸运得多。南方山脉繁多,路途艰险,故而门派众多,各家的情报与武艺皆有所长。雷霆的机关、蓝溪阁的剑法、百花谷的巫术,以及更多数不清的小门小派和江湖游侠。王杰希独特的武艺在北方容易被人识出,到了岭南却是如鱼得水,无人怀疑。
“你说你叫什么?王杰希?哈哈哈哈!”年轻的剑客笑出了眼泪,毫不掩饰自己的敷衍,“好好好,你叫王杰希,那你知道当朝天子的名字吗?你肯定知道吧,他竟然跟你同名同姓诶!是不是很惊喜呢?你武功倒是不错啦,但是骗人的本事太差了吧,行走江湖多长点心眼呀靓仔!”
不仅没人怀疑他是皇帝,甚至也没人相信他说自己是皇帝。
“该长点心眼的恐怕是你。”王杰希瞧了眼青年腰间冰蓝的剑,并不辩解,笑着转了话头,看他哑了一瞬后飞快推到下一个话题。
杨聪所言不假,这岭南的妖刀,的确有趣。
“好刀法!看你模样像个正人君子,还以为也是剑客呢,怎么用的是弯刀?不过武器本身并无正邪之分,正道应在执兵之人心中。”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黄少天神色欣喜,自问自答就把话都说完了。
“弯刀趁手。你呢?明明使的是剑,却有妖刀的名号。”王杰希收刀,数息之间平复下来,重新束起缠斗中散乱的发。
“因为我以前用的是直刀啦,以剑法驱使直刀,以速度弥补长度的缺陷。后来拜师入了蓝溪阁,师父说我用细剑更好,给我铸了冰雨,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我现在还有些用刀的习惯,师父说不是坏事,名号就这么传开了,江湖名号都是这样的。”黄少天摆了摆手,看起来并不介意给刚认识的朋友讲这些事。
“话说回来,以你的年纪和武功,不该江湖无名啊,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有弯刀用得像你这样好的少侠?你该不会是从哪家山门隐居下山历练的吧?也不对,隐世门派的弟子哪会以皇帝的名讳自称,太高调了……”
王杰希发现了,黄少天完全不需要他接话,干脆坐下煮茶斟茶,以备不时之需。
“等等,你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听说他能让男人怀孕!中草堂那方士谦你知道吧,虽然他们中草堂是跟我们蓝溪阁有点不对付,不过方神医现在被囚在深宫还被强迫以男子之身怀胎,实在是可怜啊。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你这样自称皇帝出去是会让别人误会的,幸好你遇到了我。”
王杰希稳了稳口中的茶,差点呛到自己。幸好遇到了黄少天,这外边还有多少江湖传闻是朕不知道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方士谦是自己用药怀上的孩子。”
黄少天大惊失色:“方士谦是怪脾气不是疯医师,他为什么要给那杀人如麻还囚了自己的皇帝生孩子?”
“有没有……”王杰希默了一瞬,一时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辟谣,“为什么帝后不能是两情相悦的?”
“绝无此种可能!”黄少天几乎要拍桌而起,拽着王杰希的手腕就要拖他走,“你跟我来,来我们蓝溪阁的茶楼听听情报。你在山上待那么多年,下山历练怎么都不打听一下江湖动态的……”
6.
黄少天所说的茶楼情报,竟是说书人的评书故事。王杰希听完那说书人对自己和方士谦关系的一番胡编乱猜,已没了初时纠正江湖传闻的心思,只觉江湖中人分外有趣。
“怎么样?我们蓝溪阁的说书先生讲故事的功力可是一绝。”黄少天注意到王杰希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颇觉自豪。
“不错,一听便知和你师出同门。”
“你……靠,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怎么跟中草堂的人一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亏我拿你当兄弟。”
“当然是在夸你。”也的确是中草堂的人。
“……算了算了。总之这些事也让你听了,你可别再假扮皇帝了,那姓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少侠可曾见过皇帝?”
“不曾。但我们蓝溪阁以情报起家,就算我没见过他,也能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你莫要说我的情报不准。”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你,武功很好,心眼太实了……不过长得不错。”
“不是说拿我当兄弟吗?原来黄少侠是看脸认兄弟的。”
“少污蔑我!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当然看的是品行性格是否合拍,我的意思是你面相看着像个好人!”
“可你刚刚才说过‘姓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少天,我就是王杰希。”
黄少天皱起了眉,不再跟他插科打诨。这种玩笑开一次就够了,这人接二连三地说自己就是王杰希,起的是什么心思?黄少天就算再相信蓝溪阁的情报网,此时也忍不住起了确认的心思。“你说你是王杰希,好歹证明一下吧?看你样子也不像带了什么宫里的物件,那便说说情报。你说帝后两情相悦,那镇国将军叶修又是如何入的宫?”
“那是我和叶修早年的约定,叶修入宫前我曾问过士谦的意见,他亦同意。”
“荒谬!叶将军对入宫一事极为不满,当了后妃仍每日往返于朝堂和军营,方士谦也曾在皇帝下诏后痛斥皇帝不要脸,桩桩件件俱有许多人证。我再问你,若皇帝是好人,三零一又是如何消失于江湖的?三零一的总舵可是有江湖无数门派探过,一物不剩,自王杰希登基起便沦为鬼宅。”
“三零一……”三零一被收编成了暗卫营,蛰伏于黑暗,此事不宜宣扬。王杰希沉吟片刻,哑然失笑。
“编不出来了吧?没事别乱说谎,圆不上多丢人啊。就算你够聪明编出来了,单就王杰希能让男人怀孕这一点也是旁人学不来的……”
“你为何如此在意王杰希能让男人怀孕的事?”这是黄少天第二次提到这件事了,这人刚刚还和自己称兄道弟,如此在意男男生子一事,未免太过奇怪。
“我……好奇不行吗?谁见到没见过的新鲜事不会好奇啊,你没有好奇心吗?你不像这么无趣的人啊。”
王杰希当然有好奇心。比如现在,他很好奇黄少天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兴趣已经无法用口头的兄弟之情掩盖了。
7.
“东海有乱……”立于阴影中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黄少天不敢靠得太近,听不真切。
“你且回都禀报,我明日启程赴东海。”王杰希的声音倒是低沉好听,字句清晰。
阴影中的男人没再回话,只踏出阴影一步,飞快贴上王杰希的面颊,而后翻窗离去。月光皎皎,男子在王杰希侧脸蜻蜓点水的一吻太过分明,黄少天惊得连那人的脸都来不及看清,眼前满是那个吻,恍惚之下不慎发出声响。王杰希应声回首,把狼狈的黄少天逮个正着。
“呃,王兄,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是在和哪位女侠私会吗,扰你兴致真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不能说出听到的情报,黄少天急中生智随便扯了一句,作势要走。
二人已结伴同行了一些时日,王杰希对自己的姓名仍不改口,黄少天便渐渐不与他争了,只将他称作王兄。
“无妨,人已经走了。不是女侠,是男子。”王杰希转身走向黄少天,毫不掩饰手中拿着的信纸,当着黄少天的面折叠信纸收入怀中。“黄兄,我明日将赴东海,与你不同路,要暂且分别了。你找我有何事?”
“啊,对,我温了一壶酒,本想邀你共饮。既然如此,我再叫上两个小菜,就当为你送行吧!你在这等我,我把酒菜取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黄少天看起来生怕王杰希走出房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望着黄少天的背影,王杰希颇觉有趣。即使这家伙最初真是为了邀自己共饮佳酿,也绝不是想在卧房中喝酒,否则来时便会连酒一起带来,且刚才他分明是看到杨聪与自己亲近了。既知王杰希不抗拒甚至喜好男子,却仍改变主意要在王杰希房中“不醉不归”……
醉或不醉,怕是都不必归了。
事实也印证了王杰希的猜测。三杯酒下肚,黄少天就已红了面颊,歪身倒在王杰希身上,眼神迷离状似酒疯,酒后发热的手掌在王杰希身上一阵乱摸。王杰希没有推开黄少天,只呼吸慢慢变了节奏,黄少天的手脚便更不安分,手掌撑在王杰希胸口,翻身坐到他腿上,灵巧的手指趁此机会探进王杰希里衣。带有酒气的一吻落到王杰希唇上,那撩人的手指同时带走了王杰希身上藏有情报的信纸。
原来是为了这个。王杰希心中暗笑,顺着黄少天的意品完了这个吻。黄少天能装得这么像,多半是有七分醉了。杨聪这次送来的情报只是边境天灾,并非什么朝堂秘辛,黄少天若直言想看,王杰希未必不会给。
不过既有妖刀投怀送抱,又哪有拒绝的道理。王杰希环抱住得手后还想装醉撤离的黄少天,翻身将人压到身侧塌上。
哪怕明天就将陌路,今日夜还漫长。
8.
次日天光大亮,待黄少天悠悠转醒已不知是何时辰,阖眼缓了半晌才回忆起昨夜的疯狂。酒是早就醒了的,情的滋味却比酒韵更长,黄少天前夜几乎是昏过去的,在记忆的最后他似乎瞧见了远方天地相接处的光,看来也不能说他昏过去的时间仍是前夜……不过当时的地点是在窗边,现下他明显是躺在了床上,眼前晃着白色的……
黄少天的视线终于重新聚焦,抬手一抓,从床头扯下不知何时被谁挂上去的他的里衣,薄纸随着动作从布料中落下,幸好目的达到了。身体一动黄少天才觉察到全身的肌肉都泛出一股久违的酸涩疼痛,他记得上一次痛成这样还是人没剑高时,少年挥剑挥了一整日,最后是被师父抱去泡了药浴。自从黄少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剑客,便再没有谁能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消耗。
显然,王杰希对黄少天并没有黄少天的师父那样的耐心。恢复清醒后黄少天很快就弄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满身的痕迹和疲惫自不必说,混杂的体液也原样保留,黄少天一动就能感觉到液体的流动。床榻身侧没有另一个人的温度,房间里王杰希的物品都已消失,多半已经离开去东海了。
从下定决心盗取情报时起,黄少天就已信了一半王杰希的身份,今日醒来的一片狼藉更让他确信王杰希就是王杰希。别的不说,就这干完就跑的潇洒劲,真是和话本子里热衷于糟蹋朝臣的皇帝一模一样。黄少天咬牙切齿,偏他还是酒后主动勾引,王杰希没把他拿走的情报再摸回去都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指望他多留半日照顾自己。黄少天没处说理去,只能撑起身体哑着嗓子叫来了热水,独自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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