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刀焰尽

究竟是刀剑如梦,或是梦似刀剑。

【王林方】不悔

药三角,即王林方,王林+王方+杰谦。

古风朝堂,有女装攻和男公主,雷者别看。仅脑洞,爽完就跑。



微草王朝刚刚建立不久,林杰被推上皇位,朝中暗流涌动,表面上都听他的,实际上林杰心知他只能维持微草表面的平静几年,这几年仅是战后国民经济复苏就已经很难了。

微草的长公主方士谦是林帝义妹,曾随林帝征战沙场,素有神医之名。两人在军旅中奠定感情基础,方士谦对林杰忠心耿耿,也是林杰能稳住皇位的一大倚仗。

王杰希是前朝罪臣之子,前朝覆灭时他年纪还小,对朝代更迭并无多少感觉,只是有些将领认为应斩草除根。前朝罪臣皆被灭门,王杰希却逃了出来。

王杰希能逃出来自然也是练过功夫的,而且能忍。或者说对十三四岁的他来说,扮作丫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自有一套是非观。

微草朝中派系庞杂,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林杰心系民情,是以常微服私访,而且每次都微服得十分成功。

这一年,林杰微服私访,路过江南一座小镇。小镇地处偏远,此前并未受多少战火波及,此番扮作风流公子的林杰也乐得放松旅游一番。林杰在镇中街头闲逛,见有一处摊前围了不少人,好奇心驱使下他也加入了围观人群。人群正中围着的是一位卖艺女侠,虽面上混着些许尘土与汗水,仍能看出样貌清俊。女侠身手利落,刀剑枪鞭各样武器都使得极好,可惜是个哑巴,只能沦落到街头卖艺。

在一般市民眼里,女侠手持木制武器耍的各路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十分好看。毕竟卖艺人什么把戏都有,女侠的水平在他们眼里也就和胸口碎大石一个级别。

但林杰是何等眼光,仔细一瞧便知这位女侠武功底子极好,木器在她手中破空斩风也能控住不使木器本身碎裂。常言道学艺多而不精,卖艺女侠却把多样武器融合成了自己的武学套路,每一样各有侧重,表演起来便也赏心悦目。

若用在实战中,这样流畅刁钻的武学实能令人措手不及。林杰回忆起自己此番南下的身份是一位风流公子,正适合做点不一样的事,便在女侠面前的一堆打赏铜钱里放下一锭银子,朗声笑问:“女侠好功夫,不知师从何方?”

女侠瞥了林杰的银子一眼,挥枪就在林杰眼前的地上划下几字:无师自通。

字体张扬,枪意锋锐。林杰一眼便知,此人绝非一隅小城能困之物。

王杰希十三岁逃出家门,扮作丫鬟在外流浪。不是他不想恢复身份,只是朝中有人心眼太小,灭门竟漏过了一个小男孩,让那人如鲠在喉,瞒着林帝到处搜查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孩,王杰希为躲追杀只能扮作女孩。小孩又能如何讨生活,王杰希曾经学过的都是武艺兵法,如今无处从军,只能靠卖艺维生。

流浪接近两年,这时的王杰希已经15岁了,身高不比普通女子高太多,简单化装尚可扮作女侠,只是进入了变声期后再难掩盖声音。他向来学的是正面对敌的武艺,未曾学过潜伏,更没有伪声的能耐,只能选择闭嘴不说话装作哑巴,用最简单的方法防止被追杀者发现身份。

林杰看着木枪划出的四个字笑了,心知白日里是得不到真实的答案了,这一锭银子权当给大伙整个乐子。

待夕阳西下,看客散尽,王杰希收起一日卖艺所得,不疾不徐返回住处,林杰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林杰知道,以这位女侠的身手,他这敷衍的跟踪必然被发现。而王杰希也并没有赶走他,只取来纸笔,寥寥几笔递给他:卖艺不卖身,先生请回吧。

林杰接过纸,看完便笑了,对王杰希摇了摇头:“公子说笑了,在下虽看起来不正经,却也没有龙阳之好。”

王杰希原本放松的神经霎时紧绷。他放松是因为感觉得到林杰的武功不如他,他有自保的能力,但若此人知晓他的身份,情况就不一样了。王杰希长出一口气,也不再装模作样写字,开口就问:“你是杀手?”

林杰本来只想逗他一下,万万没想到不仅诈出了王杰希的男儿身,还收获了这等反应。敛下心中惊讶,面上只对王杰希苦笑:“我与阁下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况且,你见过像我这般蹩脚的杀手吗?”

王杰希对自己女装两年无人怀疑的水平很有自信,自然不相信有人能事先不知他身份便能看出他是男人,丝毫不吃林杰扮无辜的这一套,冷冷地反问:“若不是早知我身份,如何看得出我是男子?”

对话间,背在身后的手已摸出桌下藏着的匕首,这可不是卖艺用的木器,是他攒钱打出的真刀。

林杰虽没瞧见王杰希背后的动作,也能猜到他背着手是在做些防备。不过林帝毕竟是林帝,丝毫不慌,仍对小王笑着:“看你身手不似寻常女子,诈你一下罢了。你看,我什么武器都没带,公子莫急。”

对林杰的这番解释,王杰希不置可否,眼神明显写着不相信。他上手迅速摸了一遍,林杰身上的确没藏利器。小王略微松下神经,打来一盆清水,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陌生人,自顾自把手伸进自己领口,取出垫在衣服里的两个馒头,丢进盆里清洗,一边洗一边继续问:“那你为何找我?”

林杰看着他从衣服里取馒头再清洗,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直到王杰希简单洗净馒头表面之后甚至还想把这馒头往嘴里放,林杰终于忍不住劝阻:“公子,这可不兴吃啊。”

王杰希闻言并未停下动作,只平静地回了一句:“我只吃得起这个。”

虽然卖艺收入不少,但他需要攒钱。一把匕首远远不够,等他再长大些就很难继续扮作女子了,在被仇家发现前必须拥有足以杀出一条血路的武器储备。

林杰却不知王杰希要对抗的仇家对他一人而言有多么庞大,只皱起眉叹了口气:“今日我才给你一锭银子,公子不必如此节俭。”

不论林杰是不是王杰希的仇家派来的人,王杰希都不便与他说明省钱的原因。这陌生来客也待的够久了,小王现在只想赶客:“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终于说到了正题,对话再次进入了林杰的节奏:“今日见少侠武艺高强,却埋没在此地卖艺维生,实感不值,特来询问少侠愿不愿意到一个能施展你的才华的地方。至少,能让你不再颠沛流离。”

王杰希叼着馒头低头半晌,取下馒头抬头看向林杰,神色仍是不咸不淡:“我说了,卖艺不卖身。”

王杰希这两年游走在无数偏远小镇中,也不是没遇见过有眼力的有钱人想聘他护镖,或是好这口的想买他回家做个泼辣小娘子,但都被王杰希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宜被关注,连卖艺也要隔三差五换个地,两年间已快逛遍江南了。

但林杰和那些普通富商不一样,看小王这模样,林帝心中已猜到几分:“少侠甘愿扮作女子卖艺,放弃一身武艺和平日里说话的权利,方才还猜测我是杀手,恐怕正在被仇家追杀吧?”

王:是又如何?

林:我不需要你卖身,跟着我卖艺即可,我能帮你摆平仇家。

王:你摆不平。

林:这天下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王:若是前朝王子被皇帝追杀,你的狂妄能救他吗?

林:据我所知,前朝没有王子存活。不过,即使真有,我能救他。

王:你凭什么?

林:凭朕就是皇帝。

王杰希笑了,这陌生男人竟自称他是皇帝。王杰希从没见过微草的皇帝,但他到底也是前朝将军之子,但凡读过书的人都不会相信能有一个皇帝不带任何护卫和武器,独身与一个携带武器且有敌意的陌生人在偏远小镇里城郊夜谈。

更何况——准确地说,皇帝正是他的仇家。王杰希对微草朝中的权力结构并不了解,在他眼里,平了天下的新朝的君臣不可能有二心。王杰希被追杀多年,说他恨林帝倒不至于,成王败寇的道理他懂,但要说他对微草有好感,也真没多少。

林杰先说自己不是追杀他的人,后又自信道破自己的身份,在王杰希眼里却是自相矛盾无比蹩脚的谎言。王杰希现在可以放心了,眼前这个人多半是个有点钱就满口胡话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王杰希正色,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前朝确有一位王子死里逃生,他的仇家正是新帝。”

林杰无语凝噎,他是认真想替王杰希解决问题,然后把王杰希弄进禁军。林杰虽向来自谦文韬武略稍显不足,但对自己看人用人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就有此等身手,若他能将王杰希从这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救出来,当做嫡系好好培养,再过几年底下的人按捺不住时,他林杰文有方士谦武有王杰希,平四方还百姓安宁不在话下。岂料王杰希根本不相信他,不免也让他再次思考起了王杰希的身份。

王杰希如此在意前朝,而林杰心知肚明前朝暴君的那些纨绔公子已被他亲手斩杀。那么,还有一种可能,王杰希是前朝罪臣之子。

林杰福至心灵,再看王杰希模样,愈发确定自己猜中了。若他记得不错,的确有一位王姓将军的孩子,王将军为国捐躯时那孩子只有十岁,算来现在确实是王杰希这般年纪。

王将军是前朝戍边大将,林杰从前就很敬佩他,本有意招安,只是世事变化无常。回忆起曾经,林杰看着王杰希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少侠可是姓王?”

王是大姓,就算林杰是猜的也合情合理。王杰希与林杰对视半晌,他能看出林杰眼神的变化。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一丝犹疑从脑海中闪过,王杰希皱眉。他死里逃生的这些年告诉他,面对任何疑点都不能心软。但这就是林杰的魅力,连王杰希也忍不住开始尝试去相信林杰的说法,继而转换角度去解释方才发现的疑点。

“对,我姓王,我父亲曾是最优秀的将领,如今说书人口中的败寇,被当朝权贵满门抄斩,只有我扮作女孩逃了出来。”王杰希狠下心,决定赌一把。

方士谦从小被老郎中收养,学医很有天赋,把老郎中一身医术学得差不多,人又机灵,思维敏捷,很受邻里喜爱。好景不长,战争爆发了。老郎中已经很老了,战火波及下,方士谦对他的死并无意外,只是少年小方仍想安葬老郎中。城破了,兵马来过一拨,又换了一拨,最后是一个没比方士谦大几岁的青年率队进了城。没有想象中的烧杀抢掠,青年安排了布防后,令后勤散进城中帮助百姓,而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后青衣束发的少年。

那是林杰和方士谦的第一次见面。

方士谦当时灰头土脸的,只是在林杰眼里如青竹挺拔,不过狼狈程度比起林杰第一次见到小王时要好些。林杰帮助方士谦安葬了老郎中,陪他守过长夜,听他慢慢说过他被老郎中养大的这些年。小方说,老郎中就是他的父亲,如果没有战争,兴许父亲还能再活几年,他就不会是一个人。

林杰看着方士谦的眼睛,此时他还不知道这是未来的神医,他只是本能地想照顾这个少年。

林杰说,你不会是一个人,若你愿意,可以跟着我,我能结束战争。

许是此情此景太能击中少年心中的热血,方士谦就这么与刚认识三天的林杰结拜了。

三日前,方士谦收到林杰飞鹰传书,约他今日出宫踏青。

林杰时不时地出宫巡游几日,朝中政务经常交由长公主方士谦统管。对于长公主参政一事,微草并无异议,或者说,比起林杰,微草朝臣对方士谦的实力更加信服。

方士谦当然知道林杰不可能只是邀他出宫游玩,利落换上曾做江湖郎中时的青衣便装,方士谦信步前往约定地点。出乎他的意料,湖边除了林杰,还有一位白衣少年,两人有说有笑。待方士谦走近,方士谦看清少年面容,十五六岁的模样,和方士谦当年遇到林杰时是一般年纪。

方士谦心下一惊,几乎想立刻掉头就跑。终究还是多年并肩的信任占了上风,方士谦硬着头皮上前招呼,虽嘴上与林杰说话,却紧盯着这面色平静的少年:“义兄,我来迟了。”

方士谦这边隐隐把王杰希当成了情敌,林杰那边却还对王杰希抱了一片事业心。此番本就是想让方士谦来一起想个办法,既要把王杰希弄进禁军,又要让朝臣暂时不发现他的身份。

而王杰希的想法与两人都不同。这新来的青年还在远处时他就注意到了,一袭青衫颇觉眼熟。离得近了,方士谦又盯着他看。王杰希向来坦荡,直勾勾回望着他,眼神交汇中,少年的记忆突然闪回脑海。

在他父亲战死前,尚且年幼的王杰希曾见过方士谦,就在他父亲戍守的边疆城市里。

而林杰的话语也在此时印证了他的猜测:“士谦,这是王杰希,当年北域的王将军之子。”

少年时无拘无束却心地善良的方士谦,与如今气质渐沉却在义兄面前如此护食的方士谦,在这一刻成功重合,唤醒了王杰希心中少年最朦胧的心动。

方士谦听林杰说完了王杰希女装流浪的这些年,心里仍泛着酸。政务上一直是他帮着林杰,他知道林杰手里缺个将才,王杰希若能对林杰忠心,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王杰希来的方式实在是和他方士谦太像了,甚至于在林杰规划的事业版图里也是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伴君左右。

事业如此倒无妨,方士谦怕的是感情也被分走。都说帝王无情,方士谦向来不觉得林杰有什么帝王架子,他是他的义兄,林杰待方士谦是最特殊的。如今这一份特殊有了不再独特的风险,方士谦本能地想逃,但也并不想把他的义兄拱手相让给这刚认识的少年。

“你也知道你的仇家在军中,这么直接进禁军,没等你站稳脚跟就被他端了。”方士谦对王杰希本就没多少好感,王杰希还死盯着他,一点都不可爱,方士谦的口气也难免不好,“你不是会扮女人吗?后宫里有办法绕过朝堂接触禁军,你女装进宫得了。”最好来我这当丫鬟。方士谦恶狠狠地想。

“嗯……也不是不行。”林杰略一思索,竟然同意了这个提议,“杰希,委屈你了,过几日我就安排一下,娶你进宫。”

等等,这个走向不对啊!方士谦目瞪口呆,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那个提议让王杰希进宫的自己。

林杰第一次见王杰希的那日,诈出王杰希身份的那句话是一个真字也没有。微草军中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林杰与方士谦有断袖之癖,嘴上说着是结义兄弟,私下里还不总是睡在一处营帐。若非如此,方士谦大好一位俊俏公子,何苦自请封为男公主呢?

当然,这种话是没人敢公开议论的,林杰的亲卫也万万不敢把夜间从他帐中传出的声响告诉他人。而林杰登基后,林帝与长公主各有寝宫,这种传闻便渐渐少了,最多有人出于好奇探究方士谦为何是位公主,林帝为何迟迟不往后宫选进后妃。

林杰并未让这份好奇持续太久,南下回宫后,林帝立刻安排礼仪娶妃,据说是在江南小镇看上了一位江湖女侠。女侠相貌清秀,武艺不凡,除了出身平寒以外,倒是和从军多年的林帝极为相称。

王女侠出身草莽,众臣虽对这第一位妃子颇有微词,却也不敢对得了林帝特许可在宫中佩剑的王杰希多说什么,生怕惹得女侠不快被一剑封喉。幸而王杰希不爱上朝堂,众臣也松了口气,不再去探究王杰希的身份和来历。

自王杰希入了宫,他一边操练大内侍卫,一边每日往长公主寝宫跑。方士谦从烦他嘲讽他,每日与他拌嘴,拌到渐渐顺眼。离平定战乱已有些年头,这段时日里朝臣越发不安分,林杰越来越多的时间用在朝堂上,很少来后宫。

又是两年过去,王杰希17岁了,身型抽条后再穿女装便有种邪性的美。那日花开正好,王杰希抚琴回首,抬眼便拨动了方士谦的心弦。

王杰希和往常一样,在日落后解散训练,换上裙装前去拜访长公主。王杰希不爱化浓妆,近来妆容已渐渐盖不住他俊朗的面部线条,再加上王杰希从不在宫人面前开口说话,身高甚已逼近长公主,宫中已有传言帝妃实为男子。

王杰希到时,方士谦正在整理药方。前段时间林杰又出了趟门,给他寻来了一些古方,近日方士谦沉迷其中。见王杰希来了,方士谦如往常般屏退左右,继续低头研究桌上的药方。王杰希也不急,端正坐于桌旁,闲着也是闲着,静静地替方士谦研墨。

“王杰希,你不开口的时候还真像个贤妻良母。”方士谦偶一抬头,看见王杰希这模样,忍不住就想逗他两句。

王杰希沉默,任方士谦放肆地笑他。等方士谦笑累了,王杰希说他想和方士谦共度春宵。

方士谦被他大胆的发言震得一惊,手里的古方差点撕碎,赶忙放下可怜的纸张,转而蹙眉瞪视王杰希:“王杰希,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帝妃,我是长公主,我们是姑嫂关系。”

王杰希则比方士谦想象中的要淡然许多:“你不是也和林帝做过吗?我看到了。”

方士谦沉默了。

到底是兄妹食禁果大逆不道,还是姑嫂偷情更背德,方士谦已经分辨不出了。只是王杰希的手抚过他腰腿时,繁复裙装盖到他身上时,方士谦确实起了反应。

该死。方士谦一直以为他只会对男人有感觉,虽然王杰希也是男人,但现下却穿着完整的女装。

方士谦斜靠榻上,王杰希低头看他。王杰希不爱梳复杂的发型,长发随着动作落于方士谦胸口和肩头,少许碎发沾在了王杰希脸上。方士谦这才注意到王杰希汗都出了,下手一摸。

果然,王杰希的裙下比脸上更热。

当时夕阳西下,晚霞正好,王杰希邀方士谦共赴极乐。直到月至当空,方士谦才累得就地睡去,留王杰希一人收拾残局。

方士谦早就不是纯良公子了。昔年将军帐中,日后林帝寝宫,他和林杰做过的不少。林杰在这方面的风格和他为人处世一般,温润地掌控着走势,方士谦甘拜下风,依然温暖舒适。

而王杰希不同,不知是青年性急还是只因他是王杰希,虽并无经验但学得极快。王杰希的技术与他的武艺不相上下,稳准狠。和平年代的少年将军的体力与热情更胜林杰行军时,直把方士谦杀得丢盔弃甲,带着一身伤痕昏昏倒去。

不过,也许只是因为他对方士谦觊觎已久呢。看着方士谦的睡颜,王杰希也懒得再穿上被折腾得不成样的裙装,干脆与他躺在一块,静待月落日升。

对于王杰希与方士谦会搅到一块这件事,林杰并不惊讶,他惊讶的只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也许并不是时间太快,而是他太忙于朝堂上的那些事,有些忽略了这两位对他助力颇多的青年的心。

他知自己有愧于方士谦,方士谦却从不肯让他这么想,林杰一提,方士谦便赌气。王杰希则更捉摸不透,两年下来,林杰看得出王杰希心悦方士谦,而他自己也对王杰希生出了别样的感情,因此便对王杰希的大胆行径睁只眼闭只眼。

林杰更没想到,王杰希对他也抱有这样的想法。

当他被王杰希按倒在龙椅上,林杰才恍然发现,文书工作做得太多确会削弱人的体质。面对王杰希迅疾诡谲的攻势,林杰竟无从反抗。

好吧,连方士谦都能象征性挣扎一下,林杰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无从反抗,倒不如说是无心反抗。

如果是王杰希,并无不可。林帝想了一轮,只来得及草草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就已被王杰希猛然推上了顶峰。而精力旺盛的青年并不肯就此放过他,甚至邀请他再加入下一轮。

为什么是……加入?林杰勉强找回了神智,抬眼望向帘后,方士谦慢慢走向他们,身上穿的是王杰希和林杰都最爱的那身青衣。

至于方士谦的神色,林杰已腾不出精力再去观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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